这场连环大爆炸持续了5个小时。乌军战机前不久轰炸了位于赫尔松左岸地区里科韦村的俄军弹药基地,俄军有数千吨的弹药付之一炬,弹药的大爆炸持续了5个小时,并升起了巨大的“蘑菇云”,有大量浓烟伴随着阵阵爆炸声,几乎把周围的一整片都给吞噬了,有大约十几座建筑物被彻底摧毁,该基地已成废墟。
俄军的这个弹药基地距离前线有110公里,承担着向扎波罗热前线供应武器弹药的任务,此次被毁以后,必将影响俄军在扎波罗热的战局。
自从5月份乌克兰方面从英国获得了“风暴阴影”巡航导弹以后,乌军就多次使用“风暴阴影”空袭俄军后方的重要目标。乌军在5月13日首次使用刚刚接收的英国“风暴阴影”导弹空袭了卢甘斯克市第100机械制造厂。此外还有大量重要战果,包括打击俄军控制区的重要港口别尔江斯克,“风暴阴影”导弹命中了港口的码头兑货区,并引发剧烈爆炸。俄罗斯第35集团军参谋长谢尔盖·戈里亚乔夫少将在6月12日的战斗中遭乌军导弹“风暴阴影”“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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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6月22日凌晨,连接克里米亚半岛与赫尔松州的“春哈尔”公路大桥被乌军发射的“风暴阴影”巡航导弹炸了一个大洞。大桥损毁严重,已经中断通车,进行紧急修复。这座大桥主要用于俄罗斯方面在赫尔松-扎波罗热和克里米亚地区的军民补给,承载了70%的公路交通运输量。
此前有一段疑似俄军防空兵拦截失败的视频被发布到网上。俄军拦截失败后十分懊恼,连呼“不列,不列”。从显示界面特征看,这应该是“铠甲”S1弹炮结合防空系统的控制台。从目标的红外图像特征看,很可能是乌军发射的“风暴阴影”巡航导弹。这个视频表明,俄军在重要目标附近部署有较严密的防空网,但还是被“风暴阴影”巡航导弹突破了,俄罗斯方面可能没有十分可靠的手段来防止乌军的巡航导弹空袭。
很多人认为,巡航导弹的飞行速度只有0.7马赫左右,这种飞行速度在现代防空系统面前所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有限,任何防空导弹都能轻易击落速度0.7马赫的目标。因此,像美国战斧那样的低速巡航导弹,应该很容易拦截。
其实,上述的观点都是误解。巡航导弹可能是最难以有效拦截的目标,拦截巡航导弹,比拦截弹道导弹还要难。
在理论上,由于巡航导弹的飞行速度很慢,在末端是比较容易拦截的,假如防空阵地能够设置于巡航导弹的必经航路上,拦截成功率是很高的。只是,在实战中,如何预测并在巡航导弹的必经航路上部署高炮和防空导弹,是一个大问题,你不可能在已方重要目标周围的所有地域都铺满高炮和防空导弹。
巡航导弹的优势之一,就是弹道规划可以非常灵活,能够避开敌方的防空阵地,从各种意想不到的方位突防进去,甚至可以绕到目标的后方进行突防。
巡航导弹的目标比较小,飞行高度非常低。先进巡航导弹可以根据目标附近的地形复杂程度来确定巡航高度,多数装订的弹道高度为100~200米,在地形平坦的情况下,有时候也采用二三十米高度的超低空突防。能够做到贴近地面进行地形跟踪飞行,留给地面防空系统的反应窗口太小。
由于地平线导致的探测范围受限,使用地面雷达探测巡航导弹很困难。由于地面和海面杂波的复杂性,对于贴近地表或海面的飞行目标的探测距离、灵敏度和辨识度都会受到不少影响,如果再有地形障碍物的遮蔽,就更加影响探测了,所以传统的地面防空模式对巡航导弹是束手无策的。
对于空军的战斗机来说,拦截巡航导弹之类的低空小目标,也一直是最困难的任务。即便防御一方有预警机的支持,预警机雷达采用下视模式,从空中将贴近地面飞行的巡航导弹分辨出来也是个困难任务,对巡航导弹的探测距离,要比分辨低空飞行的战机近得多。因此各国空军战斗机拦截巡航导弹的成功率都不高。就是美国空军,也没有太多好办法。
这并不是夸张,假如解放军对美军发射大量的弹道复杂的超低空飞行的巡航导弹,美军也一样会抓瞎,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有效拦截。
进行巡航导弹打击,关键是要采取灵活战术,来降低敌方的拦截概率。例如,采用先进弹道规划系统,可绕开敌人的防空阵地,采取分散的复杂的飞行弹道,然后导弹在数分钟内同时到达,就能阻塞敌方防空系统的火力通道。美国人就经常玩大数量巡航导弹打击,一次性发射数十枚或上百枚过去,可以轻易瘫痪一个中等国家的防御力量。俄军在5月末突袭基辅的美制“爱国者”防空系统阵地,也是使用了这个方式。
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何俄军去年10月开始针对乌克兰实施的大规模巡航导弹打击,从每天射上百枚巡航导弹,到每周一次巡航导弹打击,最后是半个月或一个月才进行一次空袭。到目前可以确定地说俄军的巡航导弹空袭已经无法改变战争进程。这是为什么?
主要原因是俄军的空袭战术有问题。俄军把绝大部分巡航导弹都投入了对乌克兰主要大城市基础设施、尤其是发电和供电系统的打击。这一度对乌克兰造成较大困难,造成冬天的乌克兰发生了大面积长时间的停电。
但是在乌克兰战时总动员体制下,有很多方法避免和降低基础设施被袭击造成的破坏后果。乌克兰方面可以将北约援助的大部分防空力量部署于基辅等几个大城市周围,形成较严密的防空网。因此俄方的巡航导弹打击作战效果不理想,总体上没有取得根本性的胜利。
在大规模战争中,各种的打击方案必须进行全面衡量,需要精确冷静地计算,采用节省战争资源的方式,而不是拍脑门为了面子而轰炸,最典型的例子是二战时期纳粹德国对英国轰炸的左右横跳,先是全力打击英国空军,被激怒以后转而轰炸伦敦市区,最后也未能彻底摧毁英国。俄罗斯在此次战争中也犯了这个错误,本来俄军的打击力量是重点轰炸乌军的后勤基地和补给线,在去年10月克里米亚大桥被炸以后,俄军转而投入大部分打击力量轰炸乌克兰的大城市基础设施。
如果想完全摧毁乌克兰这样一个拥有4000万人口的工业化国家的基础设施,光是每天发射几十枚上百枚巡航导弹肯定是不行的,还需要派轰炸机和攻击机进行大规模的精准的临空投弹才行,要首先打击或压制乌克兰的防空系统,然后投掷上万枚精确制导炸弹才能彻底摧毁乌克兰。
在俄罗斯空军的一系列损失和任务失利中,可以汲取到一条教训,就是必须高度重视“对敌防空压制/对敌防空摧毁”(SEAD/DEAD)作战,俄罗斯空军显然没能很好地执行防空压制和摧毁任务。
由于俄军不具备实时的大规模的SEAD/DEAD作战能力,不能够及时准确地从空中发现并摧毁乌军的防空系统,在战场上大量被摧毁的乌克兰防空系统,其实都是通过地面伏击,火炮,无人机引导等方式进行的,而不是来自俄罗斯空军的空地打击。因此进行机动作战的“游击战”式的乌军防空系统对俄军构成了巨大威胁。
如果一个国家的空军不能够确保及时发现、压制或摧毁在现代战场上突然出现的任何防空系统,那么即使针对防空武器装备平平国家,也不能获得完全的空中优势,俄罗斯空军在乌克兰战场的表现就非常明显。
任何企图绕开空军防空压制/防空摧毁(SEAD/DEAD)作战能力上的不足,去选择单纯地在防区外投掷巡航导弹或低空突击作战的做法,都会导致空军空中作战的效能低下并带来大量的战损,就如同目前俄罗斯空军在乌克兰战场所遭遇的一样。
从这方面看,解放军空军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已经打造了一支拥有强大SEAD/DEAD作战能力的空军,以及联合作战体系。解放军拥有一些独特的远程突防武器,例如轰-6K轰炸机的巡航导弹,大型察打一体无人机,各种预警机、电子战机歼-20、歼-16等战术空军,就能对敌人的关键防空指控节点、远程警戒雷达和高威胁力的防空系统直接实施防区外打击。在未来,如果解放军在台海和亚太有战事,发动空中打击的火力突击,就会是这样的情景。
在近几年解放军的空中战役联合作战演习中,解放军空军经常采用美军那种大规模的联合机种的“自主护航”的攻击群,依靠侦察机、预警机、电子战机与空中优势战斗机进行密切协同,空优战斗机提供进攻性的制空掩护,其他战机携带反辐射导弹和直接攻击的精确制导弹药,在实施电子压制以后立刻进行空地“硬摧毁”,这才是真正的空中作战高端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