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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 《中洲自然》附录1 形而上学与神学主题 环球焦点
2023-06-24 18:19:58 哔哩哔哩

译者说在前面的话:


【资料图】

这篇附录为《中洲自然》(The Nature of Middle-earth: Late Writings on the Lands, Inhabitants, and Metaphysics of Middle-earth, 2021)的编者Carl F. Hostetter所作,可以当一篇托尔金神话的简短哲普和宗教主题的介绍。作者的介绍并非没有争议,译者不作评述。

本文中incarnation,incarnate和the Incarnate 的翻译较为困难,不可作“道成肉身”,而是指精神和肉体结合的存在者或者过程。根据语境翻译为“具身化”及其派生词,在个别地方译为“具形化身”。Embodiment也被译为“具身化”,但是二者指向的内容有细微的不同。Embodiment强调精神“进入”肉体的过程,incarnation强调精神和身体结合的状态,the Incarnate一般指有一如的两支子女,精灵和人类,他们的人格(person)本质就是精神和肉体的结合。托尔金的pattern基本上可以对应于“形式”(εἶδος, ἰδέα),就对这一概念的中文翻译争议颇多,英文中也有idea和form两种译法,译者将form译为“形式”,pattern译为“样式”。单数的matter和substance均译为“质料”,matters译为“物质”,material(s)译为“物质(的)”。

非著名角色的名称保留原文,昆雅语专名保留原文,昆雅语斜体不作标注。[...] 中的数字为原书的页码,文字则为原文中的内容。√表示“词根/来源于”。文中提及“第……页”指本书的页码。大号字体内容内托尔金的引文,小号字体为该书编者的评注。L指《托尔金书信集》(The Letters of J. R. R. Tolkien)

其中柏拉图的《斐多篇》的引文由Achigene依据古希腊文译出,原文引文为英译本。

文景可能会在近几年翻译出版本书,本译文仅作学习交流之用。

老福特审核直接给我毙了,试着来这里发一下。推荐大家购入这本书。这段节译出自401-412页。

[401] 附录1 形而上学和神学主题

“《魔戒》当然基本上是一部宗教的、天主教的作品;一开始是无意识地,在修订中是有意为之。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在这个幻象的世界中置入,或者说去掉了一切指向任何‘宗教’,或崇拜,或宗教实践的东西。因为宗教性因素被吸收进了故事和象征之中。”(L:172)

“在流亡者中,在残余的虔信徒中——那些没有接受假宗教,也没有参与叛乱的人,作为神圣崇拜的宗教(尽管或许不是作为哲学和形而上学)似乎只发挥了很小的作用……”(L:194 脚注)

“但是既然我已有意书写一则传说,它建立在或出于一定的‘宗教的’观念,但不是关于这些(或者其他)宗教观念的寓言故事,也不会公然提及它们,更不为传道,我不会偏离这个写作模式……”(L:283-4)

正如我为这本书第二部分写的导论,托尔金声称“《魔戒》当然基本上是一部宗教的、天主教的作品”迷惑了很多评论者,因为《魔戒》和更广泛意义上的托尔金传说(legendarium)几乎都避免提及任何宗教仪式(cultus)(更不用说天主教的仪式和崇拜体系)。正如我主张的,我认为这个声明让很多评论家感到迷惑,是因为他们忽视了我认为[402]在这个声明中最重要的一个词,即,“基本上”(fundamentally)。我对这个词作很字面的解读,不单单把它看作一个脱口而出的修辞性的语气强化词;也就是,我认为托尔金说的是《魔戒》以及他的更广泛意义上的传说(《魔戒》在其中是一个重要部分,也是传说的冗长尾声)的核心和基础,或者有人可以说,它的本质essential nature)基于宗教的,尤其是天主教的信仰和观念。在上文给出的,托尔金的(很少被引用的)第三封书信中也提到“一则传说,它建立在或出于一定的‘宗教’观念”(强调为作者所加)。

正如我在那里说的,我希望在这一卷中收录的文本可以支持这一观点。对一些了解天主教信仰——除了教义和宗教仪式之外,还包括一个区别于其他宗教的神学、形而上学、宇宙进化学和人类学的世界观——的人来说,许多在这里被强调和简短地讨论的天主教要素都已经被注意到了。但是这些东西对许多读者来说并非显而易见,所以我为那些想要知道我所相信的托尔金在多处明显地暗示或指示的东西(否则只会看上去极其复杂或非常深奥)的人,提供了这份简要的指南。

纪元和世界

第39页:“我们在第七纪元的1960年……”

很多人熟悉古典神话中世界的命名纪元的概念,即,黄金时代、白银时代,如此等等,但是更不为人所知的是,天主教教会长久以来支持一套世界的编号numbered)纪年,至少延伸到第六纪元。贯穿托尔金的一生,在平安夜弥撒之前的基督降生宣言(the Proclamation of the Birth of Christ [1])明白地宣告基督出生于“世界的第六纪元”。宣言的文本出自《罗马殉教史》(Martyrologium Romanum),它包含罗马天主教教会的官方殉教者和圣徒名录,以及历年信息。部分如下(强调为作者所加):

[403] ... anno Imperii Octaviani Augusti quadragesimo secundo, toto Orbe in pace composito, sexta mundi ætate, Jesus Christus, æternus Deus æternique Patris Filius, mundum volens adventu suo piissimo consecrare, de Spiritu Sancto conceptus, novemque post conceptionem decursis mensibus, in Bethlehem Judæ nascitur ex Maria Virgine factus Homo.

……在屋大维·奥古斯都皇帝的第四十二年,当全世界都处在和平中,在世界的第六纪元,永恒的神和永恒的父的子,渴望通过祂最仁慈的降临来圣化这个世界,通过圣灵感孕和祂感孕后的九个月的时光,耶稣基督降生在朱迪亚的伯利恒,成为童贞女玛丽的人子。

译者注[1]:基督降生宣言(the Proclamation of the Birth of Christ)是天主教在圣诞节前的午夜弥撒中吟唱的一则祷文。

身体和精神

第18页:“他们的存在是具身化的(incarnate),本质地由fëa(‘精神’)和hröa(‘身体’)的联合构成”第90页:“人格——完整地来说,fëa和hröa”

第237页脚注:“他们说fëa或精神‘记得’它的身体(它在其每一个部分都同等地居住着)”

第247-248页:“尽管那些听从召唤的fëar安全地远离黑暗,但是光裸着是有悖于它们的本性的。”

第272页:“具身化的存在的身体的一个功能即是容纳一个fëa,缺少它对于身体是非自然的;所以这样的一个身体并不精确地与一个从没有拥有过fëa的身体相似:它经历了失去。此外,当fëa和它同在时,fëa或多或少,或强或弱地居住在它的每一个部分中。

从启蒙运动以来,尤其源于为十七世纪的世纪哲学家、数学家兼科学家勒内·笛卡尔所支持的影响巨大的身心二元论,甚至在许多基督徒看来,把人类人格(human person)看作一个精神(灵魂)居住并使用一具对其本质和人类人格完整性没有特殊重要性的身体,已经是老生常谈。从这种观点来看,当灵魂离开身体时人类人格并没有变得不完整;事实上,对很多人来说,灵魂的离开被看作解放,因为它把人类人格从物质需求和负担中解放出来。

尽管绝大部分采取这种观点(以上文考虑到的样式或其他样式)的人没有意识到,这种二元论的人类学事实上[404]是古代柏拉图主义/诺斯替/摩尼教对精神优越于物质的信念的复兴;在其信念的极端形态中,物质世界包括身体都是内在地恶的,是人类灵魂的陷阱,灵魂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将自身从身体和物质世界中解放。

然而,在天主教人类学中,人类人格的本质和肉体-精神在人类人格中的关系,正如在这里或在别处托尔金对具身化存在者的性质重复强调的那样。即,具身化的人格的本质,包括精灵和人类,是身体和精神的统一体,任何一者的缺失或分离,具身化的人格都是不完整的,其本质都会遭受严重的损失和损坏。身体或物质世界都不内在地低于精神,精神也没有义务逃离。

第21页脚注:“露西恩的降生[让美丽安]被‘具形化身’(incarnation)桎梏,当丈夫和孩子还在阿尔达内活着时,她不能离开具形化身,她的精神力量(尤其是预见能力)被身体削弱,它现在只能通过身体来运作了。”

第210页:“Pengolodh也引用了这一观点,如果一个‘灵体’(即那些被创造时非具身化的存在)使用一具hröa来实现个人意图,或(更不用说)肉体享乐,它会发现越来越难离开hröa来运作了。具身化存在者不得不维系hröa的生命本身和繁殖是最具约束力的事。因此,吃喝而不是对声音或形体的美的喜悦才是必须的。最具有约束力的事是生产或怀孕。”

与具身化存在者不同,像维拉和迈雅这样本质上不是具身化的灵体,采取身体的样貌只是为了方便他们与具身化存在者和物质世界交互,这体现了柏拉图主义的一个重要方面,体现在柏拉图的《斐多》的这一段文本中(Plato: Complete Works, Hackett, 1997, p. 73):

“因此,真正的哲学家的灵魂(ἡ τοῦ ὡς ἀληθῶς φιλοσόφου ψυχὴ)认为它自己不应当违背这种解放,以这种方式,它使自己尽可能地远离快乐(ἡδονῶν)、欲望(ἐπιθυμιῶν)、痛苦(λυπῶν)和恐惧(φόβων),它认为,每当在快乐,或者恐惧,或者痛苦,或者欲望之中有某种过度(τις σφόδρα),一个人就遭受了这样一种恶,在他可以设想的恶——比如生病,或者为了欲望浪费钱财——中没有这样的恶,而且,[405]它是所有恶之中最为严峻和最为极端的,人遭受它却不认为它是恶。

苏格拉底啊,这种恶是什么?格贝说道。

当任何人的灵魂过度地被某物取悦(ἡσθῆναι)或者为某物所苦(λυπηθῆναι),它就同时被迫去相信造成了这种强烈感受的东西是最为清楚(ἐναργέστατόν)和最为真实的,但它并不是这样的;这些东西大多是可见的东西;不是吗?

当然。

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灵魂不是最彻底地沦入被身体束缚了吗?

怎么会呢?

因为,每一种快乐和痛苦如同有着一枚钉子,把灵魂钉到了身体上,并且使它具有身体的性质,同时相信身体要说的那些东西是真的。因为,由于它被迫与身体有相同的意见并在同样的事物中享乐,我认为,它也会变得与之有同样的爱好(ὁμότροπός)以及同样的生活方式(ὁμότροφος)……” [2]

译者注[2] :引文出自《斐多篇》83b-d,原书引文出自Plato, Copper, John M. ed., Plato Complete Works, Indianapolis and Cambridge: Hackett Publishing Company, 1997. 中译参考古希腊原文,为Achigene译出。

恶(作为完美的缺乏)

第173页:“√man‘善的’。这表明一个人/物是(相对或绝对地)‘未毁伤的’:在精灵的思想中意味着没有受到魔苟斯引入阿尔达的混乱的影响。因此忠实于其本质和功能。”

第250页:“‘最好’而不是完美:不完全与构想的和未实现的样式(pattern)一致。这样的‘不完美’不必然是一种恶。”

阿奎那与其前人奥古斯丁和柏拉图一样,认为恶没有独立的存在。当然,理性存在者可以施行恶行,但是恶本身不是“存在”。黑暗也在很大程度上一样不具有独立存在,而是单纯的光明的缺乏或不在场,对阿奎那来说,恶像是被造物中的善,或对于被造物而言的善的不足或缺乏。用托马斯主义的术语来说,这意味着事物的形式的完美状态perfection of form)的缺乏:即,一种失败或阻挠,事物就其所有的本质而言(in all its essentials),无法完全变成按其本性应成为的东西。因此,在这个意义上它是恶的,比方说,如果松鼠有这样一个形式(用托尔金的话来说是样式),四足的树居啮齿动物,有毛发浓密的尾巴,一般以坚果和种子为食。如果缺少或失去了一条或更多的肢体,它就没有完全实现,或者不再完全实现它的形式。这当然不意味着这只松鼠自身是恶的,只是[406]说它遭受了恶(在托马斯主义的意义上)。显然,这样的恶是有程度之分的:如果失去一条或更多的肢体,一只松鼠就不再能够居住在树上或为自己觅食,这就比如果它缺少/失去尾巴的一部分要遭受更多的恶。

虽然如此,精灵对善和对善的损伤的定义,与事物或存在实现它的特定样式,或没能实现、被阻碍实现它的特定样式的程度紧密相关;即与事物或存在“未受毁伤”的程度有关。阿尔达和它的存在者未受毁伤的状态是完美地“忠实于它的本质和功能的”;但是这种万物的完美状态被魔苟斯破坏了,所以阿尔达中的每一事物都受到恶的影响,每一事物都易受其影响而有作恶的倾向。

(有神论的)进化观

第251页:“维拉们说,这就是阿尔达的多样性如何被实现的:从一些样式开始,改变这些样式或者用别的样式与之混合。”

第288页:“我们从维拉们那里得知的传说很清楚地说明,他们在爱努的大乐章(Ainulindalë)很多不同的地方着手启动不同活的样式的展开,因此这也在一亚(Ëa)中被重复。在一亚中,我们没有一个独一的Ermenië或卓绝的样式(Great Pattern),只有若干早期的或主要的样式(Arkantiër)。”

第299-289页:“……这些‘主要的样式’(arkantiër)在阿尔达之中发展着,或者会被它们的创造者的规划,或者被它们必须使用的阿尔达的材料(stuff)的多样性影响,从而分化为互不相同但是彼此相似的后代群(groups pf descendants)。”

被称为“年轻地球创造论”的一个经久不衰的特征是相信有“特殊创造”:所有物种中的第一批生物是被创造的,哪怕不是“一瞬间”被创造的,也是在很短一个时期内被创造的。这种信仰植根于对《创世纪》的描述的字面阐释,所有繁多的生命都是在四天内被造的。再加上不变且不可改变的形式(见下文“质形论”)的理论,没有时间或机制使任何物种有后裔的可能:所有的物种都必须是在世界的开端直接地被神创造的。

另一方面,托尔金这里的样式(形式)理论既允许有各种物种在不同时间从各种模式的开端(尽管总是从属于且[407]终极地派生于一如自身的卓绝样式),甚至允许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混合或者分化而发生变化。(发生变化的时间因为维林诺纪年的延长而被大大延长,尽管依旧跟地质时期无法相比[3])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有神论的进化观与现在普遍被称为“理智设计”(Intelligent Design)——至少神必须不断地在时间中干预一个形式以使物种形成,并引导其发展——是不同的。随着时间推移,样式进行混合和分化的能力是“被塑造在”(built into)它们中的。(注意evolve这个词本身,就其词源和语境来说,它指示某种有生命的存在者已经拥有的内在潜能的“展开”(rolling out),或者用托尔金的术语来说,随着时间推移而“展开”(unfolds))

译者注[3]:这里,作者想说的是,被延长后的维林诺纪年与我们这个世界的地质纪年相比依旧很短。

存在的偶然性

第289页:“祂[一如]在一亚之外,但是在思绪(一亚凭其而成型(coheres))中把握(hold)了整个一亚。

在天主教形而上学中,物质宇宙及其内的所有存在都是偶然的:既在它不必然存在而是神圣创造的恩典行为的意义上说,也在它的持存——它的所有部分,到最小的微粒,在所有的时刻——出于神(从时间性的视角来看)持续地意愿它的存在的意义上说。它的天主教式表达(以及很多其他的天主教形而上学)要归于圣托马斯·阿奎那,他大大地细化并扩展了存在的偶然性。

托尔金在这里的特殊表达,整个物质的、时间性的存在(一亚,“存在的世界”(the World that Is))在一如的思绪中“成型”(拉丁语 co-harere,字面意思为‘粘连在一起’),明显地呼应《圣经》,特别是哥罗森书1:17:“他[基督]在万有之先就有,万有都赖他而存在。[4]”存在的偶然性也体现在宗徒大事录17:28,圣保罗引用了(归根究底来自)埃庇米尼得斯(Epimenides)(但是他想的是宙斯)对聚集起来的雅典人说的话:“因为‘我们生活、行动、存在,都在他内’,正如你们的某些诗人说的。”

译者注[4]:He [Christ] is before all things, and in Him all things hold together。本文圣经引文均为思高本译文。

人的堕落

第222页:“艾尔达认为一些灾难,或许有些甚至是‘世界的改变’(即,一些影响了其后所有[408]历史的事件)降临到了人类身上,改变了他们的本性,尤其关于‘死亡’……Andreth相信死亡(以及对死亡的恐惧)降临到人类身上是一种惩罚或一些灾难的结果——艾尔达猜测是人类反叛一如。”

从天主教的视角来看,人的堕落发生在我们的“第一对父母”,即创世纪中记载的亚当和夏娃,违背神让他们不可食用善恶知识树之果的命令时。被蛇形的撒旦煽动而这么做之后,他们就将自己从神的恩典之中分离了出去,被驱逐出伊甸园这一尘世的天堂。因为他们是所有人的第一对父母,所以他们的罪——被称为原罪——的结果从被传到了他们的孩子,以及所有的人类后代。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所有人都要受辛劳、艰难、邪恶的欲望以及(至少是身体的)死亡之苦。

第88页:“昆迪作为一个种族从未‘堕落’——不在他们和人类自己所相信的,第二支子民(the Second Children)‘堕落’的意义上说。他们被毁伤(它影响了所有‘阿尔达的形体’,他们的hröar就从其而来,并被它滋养)玷污,在米尔寇的阴影之下,在尚未找到(Finding)和援救之前,他们可能在个体层面犯错。但他们从没有(甚至犯错的昆迪)违背一如,也没有将米尔寇或索隆当神崇拜——无论是个人还是整个种族。因此,他们的生命没有受到普遍的诅咒或减损;在所有的昆迪种族中,作为一个种族,他们原始且自然的寿命保持不变,与阿尔达的生命的共存直到‘终结’。”

和人类不同,精灵没有肉身性地堕落。很大程度上,他们是托尔金幻象的没有堕落的人类可能成为的模样。

第23页:“生育在艾尔达中不伴随着痛苦。”

创世纪3:16说生育的痛苦是堕落的一个后果:“在痛苦中生子。”没有堕落的艾尔达不用经历生育的痛苦。此外,天主教教会认为童贞女玛丽,正如托尔金所言,“是唯一没有堕落的[完全是人类的]人”(L:286脚注),[409]即,通过基督的先在恩典(圣母无原罪始胎(the Immaculate Conception)的实际意义)而免于原罪,这也解释了她在生产下耶稣的时候没有遭受痛苦的原因。

第321页:“努门诺尔人,或杜纳丹人仍旧在我们的‘堕落的人类’的概念中;但他们是那些基本上完全悔悟的祖先的后代,痛恨一切‘阴影’的腐化;他们是尤其被‘蒙福的’(graced)。基本上他们只有很少的情欲、贪婪、仇恨、残暴和苛政的意愿,而且有有意识的痛恨。”

再一次,尽管早期努门诺尔人也是堕落的,凭特殊的恩典而最大程度上接近未堕落的昆迪——尤其体现在他们与神的正确关系,与具身化存在和自我管理的关系,与自然世界的关系,以及他们的兴趣和艺术中。

质形论(hylomorphism)

第249页脚注:“在对原初质料或erma的最一开始的塑形时,它变化且分化为许多第二物质或nassi,后者在其自身之中就有许多样式,因此它们内在地与他者相异,外在地有不同的性质和效果。”

亚里士多德-托马斯主义形而上学的质形论(来自希腊语ὕλη,hylē‘木材,质料’和μορφή,morphē‘形式’) 认为所有的物质事物(包括人类和其他有生命的或无生命的存在者)都由质料(最终来自原初质料(prime matter),见下文)和形式——被神圣意愿(Divinely-willed)安排的一个本原(principle),它将原初质料塑形为存在的事物——构成。在有生命的存在者中,它的形式是精神;人类(以及任何一如的子女)的形式是灵魂。用托尔金的术语来说,有生命的存在者由erma‘原初质料’(prime substance)和最终被神圣意愿的arkantië‘主要的样式’构成。一处托尔金式的创举是,arkantië以一如的卓绝样式,Erkantië,那样发展,如此代表了一种从属性的创造行为;二者都被一如允许,被祂意愿。另一处创举是,具身化存在者的本质由身体(托尔金的术语是hröa)和它的样式,灵魂(托尔金的术语是fëa)的统一体构成。

[410]圣徒的不朽坏性

第273页脚注:“人类声称一些他们的死者的身体长期保持不变,甚至有时其形保持得很好,仿佛只是陷入沉睡。精灵们确证这是真的;但他们不知道这意图和原因是什么。人类说圣徒的身体有时可以长久地保持不朽坏:意味着这些人的fëar很强大,并曾在爱和希望中朝向一如。”

天主教会认为身体的不朽坏是指,在未经防腐和其他人工干预的状态下,死后很久身体都只有很少或没有分解的迹象。不朽坏性经常与圣徒联系起来,在平信徒中,不朽坏性至少被看作以圣徒的身份去世,无论其被封圣(canonized)与否。一些不朽坏的身体甚至会散发出圣洁的香气(见下文)。

婚姻

第20页:“对婚姻和身体的结合的‘欲望’由√yer表示,但这在未被腐化者那里从不与‘爱’√mel,或对子女的渴望分离。”

第155页:“精灵的婚姻是永恒的,只要第一个伴侣尚在世,且以具身化的方式存在,他们不会想要另一场婚姻。在阿门洲,只有一个例外,即弥瑞尔和芬威……如果妻子成了永远的寡妇(反过来也一样),再婚是被允许的,但是很少出现。”

天主教对性和婚姻的两个特殊之处是1)性有两个自然的、不可分的目的,即配偶间的结合与生育;2)当配偶双方在世时,婚姻关系是永久性的,因此除了配偶一方或另一方死亡之外,婚姻关系是牢不可破的。(正是这后一个事实,让托尔金在考虑到芬威和弥瑞尔的情况和精灵的重生时遇到了难题)

第318页:“婚姻被[努门诺尔人]认为对所有人都是自然的,一旦步入婚姻即是永久性的。”

[411]正如上文(人的堕落)强调的,虽然努门诺尔人和所有的人类一样都已堕落,他们(一开始,此后很久)被给予可以回到几乎未堕落的人类(因此,与艾尔达更接近)的状态的恩典。这种状态不仅体现为他们被延长的寿命,也体现在他们的道德品质中,包括他们对婚姻的态度和行为,(身体上)未堕落的艾尔达在这些事务上也是一样的。

圣洁的香气

第242页:“迈雅通常是不着形体不可见的,但是他们往往通过芬芳的气息揭示自己的在场……这只发生在那些不腐朽者身上。”

成书于公元四世纪,耶路撒冷的圣西里尔写道:“圣经里记载,圣灵为了普遍的善,在每个人之中以特殊的方式展现自己。[圣]灵温柔地到来,通过祂的芬芳为人所知。”(新信徒讲义16,《论圣灵》(De Spiritu Sancto))

据称,圣洁的人的身体在活着或更多在死后会散发香气,经常被比作花香,被称为odor sanctitatis,‘圣洁的香气’。圣徒不朽坏的身体经常被报道甚至死后很久都散发出odor sanctitatis。

原初质料

第249页脚注:“一些传说大师(loremasters)认为阿尔达的质料(事实上是整个一亚的质料)在最一开始是一,即erma[‘原初质料’]。”

第256页:“一亚的物质都从单一的erma而来。”第287页:“阿尔达从Erma[‘原初质料’]发端,然后,在有生命的存在者进入之前有nassi[‘物质’]。”

第292-293页:“在多种事物的erma(或原初质料)的生产过程中,[维拉们]各自以不同的程度和方式,协助了一亚的总体设计……无论是他们还是具身化的存在者都不能创造完全新的东西;他们不能以一如的方式‘创造’事物,只能从已存在的东西,erma,或它之后的变体和组合中制造东西。”

[412]在亚里士多德主义-托马斯主义形而上学中,“原初质料”(prima materia)是基础的、被造的,但未分殊的质料,所有的物质存在都从其而来,并通过终极的被神圣意愿的形式的作用(agency)——它将一定的原初质料组织且塑形为某一存在的事物。用托尔金的术语来说,所有的nassi“物质事物”从erma‘原初质料’派生而来,且通过kantiër‘形式’的作用——间接地来自维拉们,终极地来自一如。

参见上文,质形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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