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栏语：
钟天地之灵气，蕴山水之毓秀。作为梦文化的发祥地，石竹山素有“中华梦乡·石竹仙山”之美誉，这里山川壮丽、湖泊秀美，梦文化源远流长。为积极助力市委打造福清最美“后花园”和全国知名旅游“新地标”，日前，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联合福清市作家协会在石竹山风景名胜区开展以“新春绿道采风行”为主题的采风创作活动，十多位福清本土作家深入石竹山、三福步道、东张古渡口等地，探寻仙山文化，发掘人文底蕴，刻画山水之美，记录心中感悟。
(资料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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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绿道采风行】
专栏，陆续推出系列作品，带领大家共同感受石竹仙山的自然、人文魅力。
《湖山含韵，大道有福》
叶孔亮
春雨。淅淅沥沥，客厅、阳台、卧室，都能听得到雨声。楼下一大片草木可以一览无余。我不习惯在客厅观赏雨景，落地窗会暴露自己，让我装点别人的梦。我喜欢坐在书房中，窗帘一拉，捧着一杯热茶，隔着书桌望下去。樱花已被打散。碧桃不厌其烦地描绘自己的复瓣，雨水冲不淡，冷艳而精致。奔放热烈的黄花风铃木却默默地，像一树的灯，昏暮中尤其夺目。凝望树梢，视线向西移去，便是石竹山。
是的，我的家刚搬过来，去石竹山就三四公里。石竹山晴夜灯火，雨后云烟，抬头即望的亲切感。乔迁那天，门口贴着我亲手写的对联：“事顺家和居石竹，书香春暖爱林泉”。家庭和睦，工作顺利，风景宜人，坐拥书城，所有的希望和欣慰都包含在这里。
居融十余载，也去过许多景点，每有题咏。唯独石竹山缺席，因为我还没去过。而从图文影视资料看，若只比较福清的诸多景点，石竹山的山水风貌和文化积淀应该更丰富立体些，大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意味。石竹山可以算是福清的黄山。
直到壬寅除夕前一天，终于遂了愿。那天一早，我们先在石竹山脚高耸的山门前合影。石竹山号称中华梦山，此番过了山门，我们即开始寻梦之旅。
梦在哪里？女儿尖锐地问。是啊，山径崎岖，多怪石，多松竹，多幽趣——但是和“梦”有关系吗？我一边走，一边跟孩子们讲了几句九仙、叶向高的故事。孩子们听得心不在焉，一路被红花绿树清风黄莺吸引着。我也意识到，飘渺的故事固然能让眼前的风景增添神秘的色彩，但孩子眼中只有风景，我们为什么不能也用孩子的眼光来欣赏风景呢。
在半山腰小憩回望时，我找到了答案。
石竹山下是一大片汪汪的石竹湖水。可以想见，一场春雨，湖面蒸腾的水汽，袅袅而上，梦境就出来了。福清缺水，很多景点水量似乎都不大，这片湖水便是石竹山最有灵气的所在。山因水而更显俊美，水因山而更显柔和。山头的烟火，湖中的清波，阴阳调和，形成一个特殊的道场。
因为有水，石竹山的名胜古迹也有了一种水墨的感觉。像观音崖，巨石巍峨，头重脚轻，让人想到八大山人笔下的怪石，又想到西方绘画大师达利常常画的一些奇怪梦境，梦境中很多东西也都是变形的。站在观音崖前，看愈久，脑海中八大山人、达利的冷逸和怪诞思维在催化，愈觉得有倾颓之势。看着孩子们在石下坐着，心中总有叫他们往外跑的冲动。或许石竹湖水的滋润，使这块巨石变成一个生命机体一般，不至分崩离析。千万年来，岿然不倒，险极而稳极，让人不禁将眼睛擦了又擦，真乃梦耶？
既然人生如梦，游人来此梦山，宜将肉眼切换做梦眼。山上的古树虬枝像一根根手指，指着湖中的鲤鱼岛。只要你能想到米开朗琪罗《创世纪》中人神各自将要相触碰的手指尖，就能看出古树像一位仙人，要将鲤鱼岛施法点活的奇妙瞬间。而石竹寺门前的楹联“石能留影常来鹤，竹欲摩空尽作龙”，更是想象瑰奇。可以说，天底下做文章之人，何尝不自带梦眼。梦眼能为真情、为苍生而流泪的，气象乃大。
望着山下的石竹湖，好一块宝石。恍惚间，想起我和妻子与石竹湖的缘分。那年拍婚纱照，我们只找一家婚纱摄影小作坊，老板是个文艺情怀很重的人。那天，他们把我们拉到石竹湖边，彼时三福绿道估计还没规划，湖岸还是自然原始的状态，大片大片的青草，几头牛羊，慢悠悠地闲逛。摄影师镜头一仰，把我拍成草原的汉子。我在镜头中乐呵呵的，对未来生活充满豪气，不知天高地厚。
沉思结束，我们一家不觉中又来到三福绿道，恍若隔世。同一片土地上我们走过，从土路走到彩色步道，从二人世界走到四口之家，路越来越平坦，风景越来越美。绿道环湖，为翡翠镶了一道花边。
我和孩子们提起过去湖边的牛羊，但已找不到具体的位置了。年幼的他们怅然若失。只有我们成年人知道，一些消失的风景，是被精心裁剪掉的，为了让剩下的风景更美。
发展与变化是并行而互相促进的，都离不开富有智慧的人工伟力，更离不开伟大的奉献精神。石竹湖静谧的湖水下，孩子们哪知道曾有一片一片的村庄呢。从村庄演变成湖泊，可谓“搬一代而湖阔天空”，沧海桑田被急剧提速，造福一方。两三百年内，福清人民要铭记东张人的功德；百代千秋之后，福清人仍然要铭记这种精神。
湖上长云如练，历史并不如烟。一山一石一水，都在记录着昨天和今天。石竹湖上的连山被一片一片白云虚化，湖中不断蒸腾的水汽又将白云拱起。浩浩荡荡的云，平添湖山的秀美与神秘，成就了石竹湖360度无死角的美。湖面是天光云影，鲤鱼岛在湖心躺着，隔着这泓清水，你远远地看着，你能听到它的拨水声，没有世人的惊扰。鲤鱼岛，石竹山水之灵。
那天我站在石竹湖边，拍了一段视频：镜头从石竹山头的庙宇开始，转到鲤鱼岛，掠过湖边老树，最后定格在远处的云山——今天才发在朋友圈。
许多外地朋友马上点赞。他们问，这是哪儿？
春渐渐深了。石竹山的梵音千年不绝，呵护着一场梦。
我回：约否？
作者简介
叶孔亮，福清市作协会员。旧体诗词爱好者。诗词、散文散见于《中华诗词》《诗词》报、《福州晚报》《福清侨乡报》等。2023年参加《中华诗词》第二十届青春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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